廣東清遠龍?zhí)伶?zhèn)電子垃圾非法拆解多年難以取締
雖然一再打擊，但目前龍?zhí)伶?zhèn)及附近地區(qū)還有幾百家電子垃圾拆解小作坊。圖為當地居民航拍的龍?zhí)伶?zhèn)電子垃圾拆解場所狀況。楊輝攝
◆楊輝
“我在2011年底搬過來時，這里的臭味就很濃烈，一般是在晚上8點以后出現。”對于廣東省清遠市北部萬科城住戶老孔來說，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(xù)了3年。
2011年，很多廣州年輕人選擇在被稱為廣州“后花園”的北部萬科城安家，看中的是這里的優(yōu)勢：20多萬元就可以買一套房子，1個小時車程就可以到達廣州。誰知住進去之后，被周邊的電子垃圾焚燒搞得不堪其擾。
據了解，緊鄰北部萬科城的龍?zhí)伶?zhèn)電子垃圾非法拆解存在多年，多年來一直很難被徹底取締。2007年，當地政府就曾強力取締，但最后還是不了了之。據當地環(huán)保部門稱，在最近一次取締過程中，甚至發(fā)生拆解戶組織百余人到鎮(zhèn)政府上訪事件，差點發(fā)生進一步的沖突。
樓盤業(yè)主：
樓盤緊鄰電子垃圾拆解場所，臭味難聞投訴不斷
“怎么都沒想到能跟電子垃圾扯上關系。”老孔說，在宣傳中北部萬科城被稱為廣州“后花園”，這里還有美林湖、碧桂園假日半島等大樓盤，沒想到污染這么厲害。
50多歲的老孔在廣州工作，2011年搬到了廣州市和清遠市交界處的北部萬科城。入住不久，老孔就發(fā)現不對勁：小區(qū)晚上很臭，可以聞到燒垃圾的味道。沒想到這一臭就是3年。
和老孔一樣，北部萬科城的許多住戶都來自廣州，他們白天在廣州天河崗頂、海珠等地上班，晚上返回清遠的小區(qū)。在這些小區(qū)里，每10臺車中就有8臺是粵A牌照，當地人稱這些人為“廣州候鳥”。
“今年‘十一’新樓盤交樓時，不少廣州業(yè)主歡天喜地來住。本以為在國慶節(jié)期間晚上不會燒垃圾了，誰知道還是特別臭，很多人第二天就逃回了廣州。”老孔說，不少業(yè)主臨走時加了一句“再也不來這個地方了”。
“為了降低成本，很多村民都是晚上偷偷燒。因為白天燒太明顯，環(huán)保部門抓到處罰會很重。”小區(qū)樂家養(yǎng)生總經理江帆說，附近的美林湖等樓盤也受電子垃圾焚燒的影響，但受害更嚴重的還是當地人。
據了解，北部萬科城的配套小學距離焚燒點最近，目前這里有4個年級約100多名學生就讀。小明是這所小學的三年級學生，他說自從2012年搬來至今，媽媽一到晚上八九點就關窗，因為如果開窗，外面就會有臭氣飄過來，“燒垃圾的味道很惡心，有一次我都被熏吐了。”
剛上一年級的小濤一家在這里也住了一年多，小濤的奶奶說，這一年多來，小濤經常喉嚨不舒服、咳嗽，說話的聲音也經常沙啞。而小濤的弟弟以前都不怎么生病的，搬到這里之后，已經住了3次醫(yī)院，醫(yī)生說是呼吸系統(tǒng)的問題。
當地居民動用航拍飛機航拍了龍?zhí)伶?zhèn)拆解電子垃圾的狀況，航拍結果觸目驚心。“我們拍攝到路兩邊的院子中散堆著很多電子垃圾，還有大量焚燒完畢的黑點。”航拍愛好者、北部萬科城業(yè)主老符告訴記者，航拍的照片上還可以看到大量廢舊金屬。
老孔說，他已經忍受了3年，天天和當地的相關部門打交道，但至今也沒徹底解決問題，有些忍受不了的業(yè)主，又紛紛逃回了廣州。為了維權，業(yè)主們想過各種辦法來取證，甚至有居民通過“陌陌”加了附近拆解戶的工人，獲得了一些工人拍攝的拆解電子垃圾的圖片。
萬科物業(yè)負責人告訴記者，目前這里已經入住的業(yè)主有1000多戶，大概有兩三千人，物業(yè)在相繼收到許多業(yè)主的投訴后，于今年10月跟業(yè)主代表還到清遠市清城區(qū)環(huán)保局反映情況，但至今沒有完全解決問題。
“一大早打開萬科業(yè)主APP投訴平臺，又有一大堆業(yè)主投訴昨晚聞到了燒垃圾的臭味。”北部萬科城業(yè)主張女士說，廣州“后花園”污染超過廣州，“哪能想到會是這個狀況？”
當地村民：
電子垃圾拆解已存在多年，污染嚴重村民深惡痛絕
“真不明白，這里污染這么嚴重，你們廣州人還會跑到這里買房子。”在清遠市清城區(qū)龍?zhí)伶?zhèn)，一位從事魚缸生意的當地人這樣說。
在龍?zhí)伶?zhèn)長沖村和東一村，有不少村民對于當地的電子垃圾焚燒也是深惡痛絕。
“長沖村里就有很多小貨場，搞電子垃圾拆解，有時候看準市場，一車貨就可以掙到10多萬元。附近源潭、石角鎮(zhèn)很多拆解戶都到我們村來拆解。”長沖村一位張姓女村民說。
據這位村民介紹，這里很多人都往往采取高溫拆料的方式，將塑料和金屬分離開來。在進行拆解時，工人拿著塑料放在煤爐上加熱分離，在這一過程中就會散發(fā)出濃烈的臭味。在分離出鐵、銅、鋁制品后，產生的廢棄塑料就會在晚上被偷偷燒掉。
“夏天味道尤其重，我們吃飯的時候都可以聞到。電子垃圾拆解把村子環(huán)境搞得亂糟糟的，掙到錢的人就搬走了，把污染留給了龍?zhí)痢?rdquo;這位張姓村民說。
據當地村民介紹，這里的電子垃圾拆解業(yè)已經有十幾年歷史，對于當地生產的蔬菜、雞蛋、家禽，住在附近樓盤里的居民都不敢買。
除了污染之外，另外一個嚴重的問題是洋垃圾非法運輸進來后，帶來了外來危險物種入侵。“洋垃圾帶來了一種外國紅火蟻，在龍?zhí)吝@里生存下來。這種紅火蟻咬人后，紅腫幾天不消退，很痛。”村民們這樣說。
據了解，紅火蟻原生存地是南美洲，2003年這一外來物種隨著洋垃圾首先入侵了廣東省吳川市，隨后蔓延至廣東省其他地方及香港、福建等地。
有當地村民向記者指點了電子垃圾傾倒點的地址。
“從水庫邊上小路進去，就是電子垃圾的傾倒點。”在龍?zhí)伶?zhèn)居民老王的帶領
下，沿著水庫邊曲折的山路，記者找到了距離小區(qū)不遠、但是很隱蔽的電子垃圾非法傾倒點。現場散發(fā)出的惡臭氣味讓人頭暈。
在這里，大量已經被燒毀的進口電子垃圾堆積成了兩座黑色的小山，據村民測量，大概有15米高。在被燒毀的電子垃圾旁邊，還有很多電子垃圾拆解后剩下的塑料磨成的細粉，被拆解者偷倒在山里，一旦起風，這些不同顏色的電子垃圾粉末就隨風四處飄揚。
“這里的垃圾有幾十年前倒入的，也有剛剛傾倒的，有新有舊。”村民們說，這個非法填埋點存在了多年，卻沒有人去管理。
雖然村民說埋在這里的電子垃圾有數十萬噸，但經記者實地測量發(fā)現，僅以可見的地面垃圾堆來說，估計最多有1萬噸，而地下埋藏的情況并不清楚。
“環(huán)境保護部華南環(huán)境科學研究所來這里進行過監(jiān)測，發(fā)現水庫的水已經遭到電子垃圾非法傾倒污染了，存在重金屬超標情況。”老王說。沿著他指的方向，記者看到湖水已經變成了不正常的藍色。
沿著傾倒垃圾的道路走出山外，就是清遠市龍?zhí)伶?zhèn)長沖村一帶。記者看到偌大的村子里，道路兩邊全是電子垃圾貨場，里面堆放著各種各樣未拆解的電子垃圾，還有拆解出的電機、電線等物件，貨場中普遍存在焚燒塑料后留下的黑色痕跡。
對于這些黑色痕跡，有村民告訴記者，這是從電子垃圾包括電線、電纜等物件上面拆解下來的廢塑料、廢橡膠、廢紙焚燒后留下的。這種無序發(fā)展已經幾十年了，造成了嚴重的土壤、河流和空氣污染。
政府部門：
電子垃圾來自美國、歐盟等地，徹底取締有難度
“我們現在有一半的環(huán)境執(zhí)法力量，都在盯著散戶拆解焚燒電子垃圾，并且日夜都在巡邏。”龍?zhí)伶?zhèn)政府分管領導向業(yè)主及記者表示，2013年以來，政府部門已經取締了大批拆解散戶，情況有一定好轉。
清遠市的龍?zhí)伶?zhèn)、石角鎮(zhèn)，是和廣東汕頭貴嶼、浙江臺州齊名的全國3個最大的進口電子垃圾集中處理處置地，在世界范圍內也頗負盛名。
據清遠市當地政府部門負責人介紹，美國、歐盟、日韓以及國內廢棄的電路板、打印機、顯示器等電子垃圾，通過集裝箱跨；蚓硟冗\輸方式，從廣東省佛山市三水港等沿海碼頭上岸，最終運到緊挨著“珠三角”的龍?zhí)、石角等?zhèn)，靠著拆解者手工破碎、拆卸乃至火燒，將電子垃圾里的銅、鋁等金屬分解出來。
“這里的拆解業(yè)已經存在了40多年了，基本上是外省人在經營。”龍?zhí)伶?zhèn)相關負責人表示。
據介紹，在上世紀80年代初，佛山市南海區(qū)有個體戶通過拆卸進口電子垃圾獲取了可觀的經濟收益，隨后靠近佛山且交通便利的龍?zhí)伶?zhèn)、石角鎮(zhèn)居民也開始模仿“南海模式”，從國內外大量運進廢舊五金產品進行拆解，這也成為這一帶群眾謀生致富的門路。而這些個體拆解戶大多散落在村鎮(zhèn)內、公路邊的各個角落，家庭作坊式是主要經營方式。
中山大學地理與規(guī)劃學院副研究員金利霞指出，清遠市每年再生銅總產量占全國再生銅總產量的35%以上，在有色金屬期貨市場，清遠銅價格的變動直接影響到國內再生銅價格。而廢舊金屬拆解及其延伸產業(yè)的發(fā)展，也推動了當地經濟的發(fā)展。
記者獲悉，2013年清遠市再生銅產
量約為68萬噸，占全國再生銅產量的38.6%，占全國銅總產量的480萬噸的14%左右。
“早期拆解廢舊金屬的方法極其簡單，不少人往往是把買回來的廢舊金屬拉到山上，放把火燒就行，燒完后再從里面把銅、鐵等金屬挑揀出來。”龍?zhí)伶?zhèn)政府一位工作人員介紹說，現在一些人則通過機器來粉碎塑料。
針對北部萬科城大量業(yè)主聞到的惡臭，龍?zhí)伶?zhèn)政府負責人說，這主要是長期以來，電子垃圾廢棄物隨意傾倒在一起，內部溫度過高，發(fā)生了自燃，所以附近居民會聞到惡臭味道。
“鎮(zhèn)里消防車經常要去這些內部自燃的地方灑水降溫。要解決這些問題，政府缺少資金。目前我們正在申請國家專項治理資金，一旦資金到位，就可以把這些電子垃圾清運出去。”這名負責人說。
記者了解到，在高峰期，這一地區(qū)電子垃圾個體拆解戶超過3000家，從業(yè)總人數達10萬余人。在2007年，龍?zhí)伶?zhèn)有1000家拆解作坊，年拆解量達百萬噸。雖然一再打擊，但形勢依然嚴峻，龍?zhí)伶?zhèn)目前還有幾百家小作坊。
中國再生資源協會今年5月發(fā)布的報告顯示，清遠市龍?zhí)伶?zhèn)以及附近的南海市大瀝鎮(zhèn)、汕頭市貴嶼鎮(zhèn)的電子洋垃圾占到了全國電子洋垃圾入境市場的50%以上。拆解產品主要是銅和鋁，其他副產品全部廢棄。
2013年，清遠市公安、環(huán)保等14個部門聯合執(zhí)法，僅僅查處了10噸非法電子洋垃圾。
今年10月30日，清遠市清城區(qū)環(huán)保部門組織龍?zhí)伶?zhèn)派出所、供電所等部門在龍?zhí)伶?zhèn)開展執(zhí)法行動，對長沖村等地的電子垃圾拆解場進行停電處理。當天下午，百余名拆解者跑到龍?zhí)伶?zhèn)政府上訪。“為防止事態(tài)進一步擴大，在拆解戶承諾不燒電子垃圾的情況下，龍?zhí)伶?zhèn)暫緩了停電。”清城區(qū)環(huán)保局有關負責人表示。
龍?zhí)伶?zhèn)政府相關負責人表示，他們對拆解小作坊斷電，但為了不影響拆解者生活，生活用電沒斷。
“我們也希望附近北部萬科城等樓盤的業(yè)主能夠再多點耐心，清遠市、清城區(qū)、龍?zhí)伶?zhèn)三級政府部門已經在部署統(tǒng)一的工作計劃。在行動之前，也會密切關注周邊的情況，一旦發(fā)現拆解戶存在焚燒的行為，就會立即采取行動，進行查處。”這位負責人說。
“好了幾天，但垃圾焚燒又死灰復燃，供電又恢復了，拆解戶更加猖狂，燒垃圾比以前還厲害。”業(yè)主們表示，“這是在向我們宣戰(zhàn)。”
專家提醒：
污染土壤修復耗費巨大，房地產項目發(fā)展應慎重考量
12月7日，長期關注龍?zhí)伶?zhèn)環(huán)境狀況的中山大學環(huán)境與生態(tài)研究院院長楊中藝教授來到北部萬科城，他說，在龍?zhí)伶?zhèn)和石角鎮(zhèn)這一區(qū)域，電子垃圾對水、土壤、大氣造成的污染都是相對比較嚴重的。
楊中藝告訴居民，龍?zhí)伶?zhèn)周邊有一些水塘，居民們最好不要去接觸那些水，更不要去游泳。“如果說發(fā)現身體存在不適情況，最好還是能夠去診斷一下。這里的污染應該是重金屬和有機物并存的。”
楊中藝說，重金屬污染會對整個人體造成傷害，像鉛污染會對小孩大腦發(fā)育和智商造成嚴重的影響。”
電子垃圾造成的有機污染則更為嚴重。據楊中藝介紹，龍?zhí)恋貐^(qū)過去回收的一些電器都屬于早期的產品，早期為了使電器發(fā)熱不引起塑料的燃燒，塑料里摻了阻燃劑，這些阻燃劑對人體存在危害，現在已經被禁止使用了，“焚燒電子垃圾塑料后，里面阻燃劑會被燒掉，會產生更嚴重的二次污染物。”
據了解，今年1月28日，環(huán)境保護部華南環(huán)境科學研究所承擔的清遠市龍?zhí)伶?zhèn)電子廢棄物污染土壤修復項目啟動，總經費為5.8億元，首期工程經費2500萬元，預計在2020年全面修復龍?zhí)伶?zhèn)的污染土壤。
不過有當地官員表示，龍?zhí)伶?zhèn)的土壤污染并不嚴重，“基本是輕度污染，但治理的經費也不菲。”龍?zhí)伶?zhèn)有關領導告訴記者，對土壤修復來說，幾億元都是杯水車薪。
楊中藝教授和廣東省林業(yè)規(guī)劃調查員羅勇等人對清遠市龍?zhí)伶?zhèn)、石角鎮(zhèn)電子廢物拆解作坊表土、當地河流進行過研究，他們在2008年發(fā)布的學術文章中指出，當地農田土壤中鋅、鉛、銅、鎘的含量均超過國家土壤環(huán)境質量標準的三級土壤標準，對當地居民的健康會造成嚴重威脅，應引起高度關注。
中山大學生命科學學院袁劍剛副教授、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羅孝俊等專家于2013年撰文指出，流經龍?zhí)伶?zhèn)、石角鎮(zhèn)的大燕河（匯入北江水源地）沉積物中，已經發(fā)現了非常典型的電子廢物源污染物的聚積及向下游遷移的證據，專家建議應對龍?zhí)恋奈廴巨D移進行調查。
袁劍剛等專家指出，在受污染區(qū)域發(fā)展不相適應的項目，如房地產項目，其帶來的嚴重后果將可能是難以估量的。
據了解，清遠市政府原來想下決心在2010年底把電子垃圾拆解散戶全部清理掉，讓散戶進入拆解園進行集中管理，但是一直到現在，這一目標都沒有實現。
最近，清遠市政府又決定在2015年，也就是明年年底前要把拆解散戶全部清理掉，楊中藝和龍?zhí)伶?zhèn)周邊居民希望這一計劃能夠得以落實。
“這里人賺的錢，以后可能都不夠交醫(yī)藥費。”對于未來，北部萬科城業(yè)主江帆并不樂觀。
馬上就評
要清理就不能再拖延
原二軍
第一天歡天喜地入住有廣州“后花園”美稱的北部萬科園，第二天就不得不逃離這里，這對以優(yōu)良環(huán)境作為賣點的開發(fā)商而言，不啻是一個巨大的諷刺。在逃離廣州“后花園”的背后，有兩點值得深思。
其一，項目在開工建設之前需要進行環(huán)境影響評價，但包括北部萬科園等樓盤所在的清遠市龍?zhí)伶?zhèn)極其附近地區(qū)，電子垃圾拆解焚燒產業(yè)已經存在了十多年。當初在這里選址建設時，開發(fā)商是否對周邊的環(huán)境狀況進行過認真詳細的評價？周邊的環(huán)境狀況是否允許發(fā)展房地產項目？這里的居民需要搞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。
之所以提出這些問題，是因為隨著城市的迅猛發(fā)展，類似北部萬科園的事件并不少見，由此引發(fā)的環(huán)境污染糾紛也屢見不鮮，有時甚至會引發(fā)群體性事件。如果不在房地產項目最初規(guī)劃時就把好環(huán)境評價這一關，沒有進行預先性的考量，未來就有可能會出現更多類似的問題，相關的教訓已經不在少數。
其二，龍?zhí)了趨^(qū)域的電子垃圾拆解產業(yè)大都屬于小作坊，多年來進行打擊，雖然也取得了一定成效，但根本局面并沒有得到改觀，小作坊仍是主要的生產方式，其帶來的嚴重污染仍然存在。當地政府部門要把拆解散戶全部清理掉的目標期限，從2010年延遲到了2015年，屆時能否真正落實，仍要打一個問號。
這些進口電子垃圾拆解小作坊難以從根本上被完全取締，與其已經成為當地經濟的支柱產業(yè)有很大關系，涉及到的范圍大、人數多，牽涉到眾多的家庭。要解決這個問題，進入園區(qū)集中管理是一條出路。但多年難實現這一目標，除了資金之外，還需要哪些條件的配合，當地政府應該有一個明晰的思路。
近日國務院辦公廳發(fā)布的《關于加強環(huán)境監(jiān)管執(zhí)法的通知》中明確指出，要依法重拳打擊5類惡意違法行為，其中就包括非法排放有毒有害污染物。對于電子垃圾非法拆解排放污染物造成嚴重污染情況，當地政府需要更加重視，在嚴厲打擊的同時，疏堵結合，才有助于從根本上解決拆解污染問題。
龍?zhí)恋貐^(qū)電子垃圾拆解讓一些人富裕了起來，他們可以搬離這里；住在這里各大樓盤的業(yè)主們也能逃回廣州。但對于生活在這里的大多數人來說，他們能搬到哪里去呢？只能在這里繼續(xù)生活下去。面對人們的無奈，對非法電子垃圾拆解的打擊不能再拖延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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